五万两。
这泼天的富贵。
听着是一桩好买卖。
周胜脑子一转,满腹狐疑地问李栓:“你怎么知道段氏出五万两银子买沈持的命?”连他都没听说。
“属下……听,”李栓眼神躲闪:“听说的。”
周胜坐起来眯缝眼打量他:“听说?”
李栓一双鼠目眨了两下,把心一横给他交了底儿:“段大将军的人前几天传信给属下,说……说的。”
自他们移驻鹤州城后,户部与怀武将军苏瀚两下里都查得太严,段若嫣的人根本进不了城,只能靠信鸽送信与他联络。
“你是她的细作?”周胜冷声喝问。他骤然出了一身冷汗,竟不知自己的军中藏有大理段氏的细作。
“周将军别说的这么难听,”李栓假笑了声说道:“良臣择主而事,将军大才,段大将军求贤若渴已久,何必吊在史家这一棵树上。”
“史将军临走时见了几位军中的老人儿,”他又煽风点火:“怕不是叫监视周将军你的吧。”竟还有这等事,史玉皎哪个小娘们,她太狠了。
周胜听了一甩手臂,牵扯到鞭伤又一阵刺痛难忍,他皱眉咧嘴道:“口说无凭,你叫我如何信你能和段大将军搭上话?”
李栓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周将军请看,上面有段大将军的印信。”
周胜觑了一眼,沉思片刻,他转而怒喝道:“来人,抓奸细。”
李栓见他翻脸,先是懵了一下,继而扭头撒腿往外跑。
迎面冲近来的兵士粗鲁地摁住了他。
周胜:“此人身上有大理段若嫣的来信,通敌,先绑起来,等着他日将军过来发落。”
“好你个李栓,”兵士们听说他与大理国有来往,群情激愤,上来就是一脚:“吃里扒外的东西,竟给大理国当奸细坑自己的同袍……”太叫人恨了。
李栓很快被打的鼻青脸肿,倒在地上爬不起来。兵士们拿绳子来把他捆得跟粽子似的扔去柴房。
周胜在心中冷笑:蠢货,明知他被人盯着还来找他说那一番话,瞧吧,但凡他着了李栓的道,一合计杀沈持的事,立马就会传到史玉皎耳中,他没活路了!
事到如今,他只能先做出忠诚无二心的姿态,麻痹军中盯梢他的人。
此时,外头的天半明未明,他命人把营地的将士都召集过来,大声怒斥李栓给大理段氏作细作之事,骂他狗彘不如,让手下人引以为戒,一番陈词说得叫人动容。
“今儿吃了饭,”他如往常一般坐在太师椅上,说道:“把营地的栅栏围上,然后随我布阵操练。”
军中的几位老将见他这般尽职尽责,心中舒了口气,他们想,到底是史将军多心了,小题大做,为了个军妓专门来兴师问罪,叫周副将难堪。真不该呀。
遂放宽心,不再时时监视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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