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遗光照旧在庄子上习武、看书, 独来独往。
闫大娘先是教他学会挨打,但这小子不怕痛,甭管哪儿挨了重手脸上都不带显露出的。因此没几天,闫大娘便说他这关算是过了,接着就是学会躲。等什么时候闫大娘出的十招里头,姜遗光能躲过三招,就算他过了。
赵瑛出发前特地来习武场看过姜遗光,他正在梅花桩上练功,身形极快,几乎只能看见残影。等他下来后,就站在一边用毛巾擦汗。
赵瑛还帮着搭了把手,对他小声道:“我要去海津镇了。”
姜遗光手一顿,问她:“你怎么会知道?”
“凌公子告诉我的。”赵瑛说着,深深看他一眼,“我确实资历不如你们,才求了人,想试试。”
凌烛来庄子上次数不少,赵瑛一开始看他不惯,但也不会特地找事儿,结果多来几次后,两人反而有了几分交情。
“那他应该和你说过,海津镇有蹊跷。”
“我知道……可我有什么法子?”赵瑛皱着眉,她也很为自己担忧。
“我就想问问,你去不去?”
姜遗光看她,摇摇头:“再等等。如果后头还需要人,我再去。”
这下赵瑛更发愁了。
这门差事,凌烛避之不及却不得不接,她却没有挑剔的份儿,还得从近卫那里求来。凌烛说到地方以后他们一伙行动,可谁知道他会不会守诺?
赵瑛再怎么不舍,第二天还是走了。庄子里又静下去。
张淮溪这几日总是往外跑。
京城中大有风雨欲来之势,街头巷尾都有人说着那些北方蛮夷,越传越玄乎。不过这些人嘴上骂得厉害,真要说起来出兵,却又个个满口太平安稳话了。
那些个进京赶考的书生们更甚,陛下开恩科与秋闱同时,都在八月。即便闭门读书也免不了为京中风气搅乱心神。
有些机灵的开始怀疑今年考题说不准和战事有关。消息传出去,一时间,各书馆里的兵书几乎售罄。
张淮溪绝了科举一途,可到底还是羡慕,这些日子走姜遗光的路走不通,便又往京城中去。看着那些在文会上高谈阔论、吟诗作赋的学子们,好像看到了自己似的。
不过……这辈子他恐怕都没能赴上琼林宴了。
有时他和姜遗光一块儿用膳,也忍不住说两句,言语间满是羡慕。
他以为姜遗光对这些不感兴趣,不料当他说起时,姜遗光却问了一句京中风头正盛的贺道元。
“你也听说过他?”张淮溪惊诧,“听闻他学识广博,性情温良,在京中有不少人服他。”
“只是他最近名声有些不大好。”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贺道元再怎么有才,到底还年轻,总有人心里不服。加之他最近干了件大事儿,叫满京城的学子们都吵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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