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头的人正站在街中定睛而向自己,两人就这么站了片刻,才齐齐露了笑脸快步凑近
“师弟,还以为你要认不得我了”茅绪寿的确有些认不得,吴绪涎在水元观中向来是着装最为规整,这剪去了蓄发换了长褂衲服的,怕是换做自己亲娘都得多看上几眼
“师兄你怎的也下山了?你这模样……莫不是被我拖累的?!”吴绪涎在返庐州的路上各种编排遇上了茅绪寿如何向他说自己下山的缘由,最终还得是肖苇替他想来的那个——因为当日被观中上下看了丑,只得出世来护道门清净
“说来话长,我本就是打算再瞧瞧这个生长了多年的地方,没曾想师弟你也回来了,那我可不放你走了,匆匆一别,还以为自己心里的话就再没得去说了。”
茅绪寿只好转身回了百草生,掏了半块交代堂中把药送去东海巷的“山眉楼”,只是吴绪涎领着他走的路很是古怪,他没落脚在旅店小馆一类的,而是得走过大半春花巷这等下娼破鞋站门招客的乌烟瘴气,虽说这岔口里面是处清净的小楼雅间,却也让茅绪寿浑身拘谨起来,并没在屋中坐下,而是背窗站在了临门的地方
这屋子早就做好了有客到来的准备,炭盆烘暖,茶炉飘香,吴绪涎褪了大氅与那窄袖的洋装外衣,倒满一杯清茶朝他而去
“从未和你说起过,我下山并全然是那日的事,这是我已远亲的房子,你走后不久我这表姑就去信上山说自己病不见好想见见我,怎知照料了几日人就去了,赶巧师父为了避咱们那日的嫌把山门关了,我也就只好暂时住下”
茅绪寿没有半分怀疑地在屋中坐下了,反倒还对自己拖累吴绪涎而内疚得很,一连好几声道歉,屋里有道门中人一闻便知的荡秽香焚过的气味,他也觉得吴绪涎住下后洒净用的,屋中那个术法封坛在了床底,怨戾极重的阴魂就连一点气味都传不到来人的鼻间旁,只能在暗处微微颤着
吴绪涎把自己在来路时编排得滴水不漏的在他下山之后水元观如何遭到各堂口宫庙以及城中信众的恶言相向给说得有板有眼,茅绪寿起先想告知他刘濑吟在宝泰隆一事,却发觉此人怎的也不给他插嘴的契机,再听下去便觉得有些头脑昏沉,掌心烧灼起来,即便坐直了身子硬撑,也没过得一会儿就因为气息不顺地前额砸上了桌面
“师弟,师弟你怎么了?!”吴绪涎手忙脚乱地将他扶起,他嘴角微颤,肖苇说过这人喝下了掺了“一晌欢”的茶酒之后约莫半刻就会宛如醉酒地蒸了绯色上脸,待得侧脖处也染了桃花色,便就是真的药已攻心,为所欲为之时
“我……我这几日受凉了,许是药没吃够,这就又发了病”吴绪涎极力压着心中的狂喜将人扶正,四道者(鄙人上官铁蛋)最新章节手机访问:https://m.xtxtaikan.com/wapbook106316/492917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