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章
他的名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甚至与方培谨这个名字并列。
而十几年前,方培谨才多大?
心脏深处的熟悉的痛楚丝丝渗入骨血,燕羽衣闭眼深呼吸,怀抱账本,跌进榻内软枕之中,避开了东野陵的帮助。
东野陵相扶的手垂在空中,并未随着燕羽衣的拒绝而落下,他压低声音道:“这年的方培谨,在外游历后归家不足半月,便替代老方大人承接了折露集诸项事宜。”
“而她游历的目的地是。”
男人刻意停顿,直至燕羽衣用发白的手扼住他的指骨,旋即重重一捏,示意他继续。
“大宸。”
来自西洲的方培谨,去往的目的地是大宸,而回到西洲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写有“裴谵”这个名字的人,送进了折露集。
如果只是巧合呢,燕羽衣思绪混乱,脑海中浮现萧骋充满怒意地质问自己,裴谵二字究竟怎么写,以及他写罢那两字后的诸般神情。
他说不出那是怎样的感受,只是从中感受到起名者对这个名字主人的厌恶。
究竟是多么大的恶意,才能起这样不受期待,甚至是诅咒的姓名。
而萧骋便用这个名字行走西洲,对外被称作裴总商。
换种思路,或者萧骋起名裴谵只是个巧得不能再巧的巧合,是啊,他是大宸人,哪里全部知晓西洲的风俗。
但……
燕羽衣捧起名册,再度将目光放在裴谵那二字的前缀。
这个名叫做裴谵的少年,是个聋子。
而与萧骋相处这两年,燕羽衣并未看出他身体有任何缺失。
呼吸在急促中逐渐转稳,最终恢复微不可闻的轻盈,惹得燕羽衣冷汗直冒,拖着虚弱疲惫的身体,勉强扯过软枕垫在腰后。
他不会因区区一个名字大受刺激,主要的原因仍在于心中这道随时可能会发作的同心蛊。
而同心蛊最忌讳的便是多思忧虑,然而这对燕羽衣来说太难,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医嘱。
“方培谨。”
燕羽衣声音沙哑,用力攥紧那半张残片,褶皱深刻地从指腹延展,未干涸的血渍彻底被按入牛皮纸纤细的纹路。
“方培谨是从哪里找到这些人的,还能查出来吗。”
东野陵从燕羽衣怀中抽走名册,顺着当页的年号,一直仔细研究直最近写有“陈藏”的本年。
“我知道的也不多,但有关方培谨的传闻,我想燕将军应该没听说过。”
说罢,男人起身走到花魁面前,花魁泪眼盈盈地仰头。
本着惜花惜美人的态度,东野陵格外温柔地对花魁做了个“嘘”的手势,旋即以手作刃。
花魁闷哼一声,侯府长公子扶住她的后脑,双手垫着燕羽衣的外袍,将人缓缓放在榻边。
确定屏风内的第三人昏迷,东野陵才再度折回来,径直坐到燕见燕台(迷幻的炮台)最新章节手机访问:https://m.xtxtaikan.com/wapbook106412/493175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