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的奇妙之旅。
爹咪在木椅上坐着,撑下巴垂眸瞧,看见了一大把圆形纸钱。
拜访是掘坟,零食是贡品。
抱歉,孩子,这钱现在还不能用。
邻居当时也在,提醒说这是撞了脏东西吧,随即摇头感慨,说什么孩子才这么大,要是脏东西见多了不利于健康成长。
而且这里的环境也不适合接受教育,时代变了,你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九年义务制教育呢,往上还有十二年和十六年版本。
学,学无止境。
邻居是回来探亲的大学教师,擅长端水,意思是他唯心和唯物主义各自参半,没有明确的倾向。
但很明显,他把爹咪当成了迂腐的旧时代男人,很是感人肺腑地讲了很久教育的重要性。
时代变了,爹咪动摇了。
邻居走后,爹咪问沉皿盈:是谁带你去的?
小沈皿盈:一个棕头发的小哥哥,屁股后面有一条毛茸茸的黄色尾巴,哼着歌的时候甩来甩去。
哦,那只死黄鼬。
这地方是不好,缺少管教,什么东西都有,还不好好掩饰会暴露的部位。
黄鼬摆手,不在乎。用不着收起来,那个小笨蛋年纪小,想不到其他方面的。
事实证明,就算沉皿盈长大了,也依旧想不到那方面,她只会看着尾巴欲言又止,然后把他当成一个癖好奇怪的家伙。
长着黄鼬尾巴的少年,变成了兔子头的青年...
奇怪,怪不得她接受得很迅速,没什么感觉,原来是小时候就见识够了吗。
总之,爹咪还是决定搬家了,不止出于孩子成长问题,或许同时也有一些对现代生活的好奇心。
破土路的分叉口,站着个身穿古旧长衫的男人。
带有腐败厚重气息的衣摆被吹得忽闪作响,狂风大作,他依旧像钉在地面上那样立着,长发在背后系着,静谧又没有活人气,目视前方,身后是黄昏将过的暗沉天色。
出现在农村里,这画面会有些可怕。
但出现在城市早上七点半的地铁上就没关系,因为一整个车厢里的人都赶着去上班,每一个都死气沉沉,没有活人气,面色灰败,像死了一样。
甚至还能显得他面容愈发俊俏,保养很好。
这,就是大城市的包容性。
但沉皿盈偶尔也会怀念乡下的日子,偶尔会做回去的梦,自己站在小院子里晒太阳,看见爹咪回来,兴冲冲地展示手里又一把零花钱,问他到底什么时候能用。
爹咪不说,沉皿盈正失落着,忽地肩膀搭上一只手,颇有异域风情的斯拉夫姐姐低头看她,说,现在啊。
肩膀上又多出了另一只手,阴郁脸的俊俏青年点头应和,又一顿,抬头看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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