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领上来一个十八九岁上下的黄衫丫鬟。丫鬟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噗通一声跪在堂上,埋着头直打哆嗦。
谢折衣并不看她,绛萼代为垂问:“妹子不用害怕,你先告诉咱们,你叫什么?”
“奴……奴婢秀儿。”
“方才池畔闹成一团,我怎么没见着你?”
“奴婢当时,当时不在。”
绛萼奇了:“怎的不在?不是你陪王妃去宜春池散心的么?王妃怀有身孕,正是要紧时候,你个做奴才的竟然不在身边看护着,究竟是怎样当的差?”
“我,我……”秀儿紧张得说话直打磕绊,吞吞吐吐,“王妃她,她……”
“将你的舌头捋捋直!”绛萼陡然发难,秀眉蹙起,“说!当时跑哪里厮混去了?说不明白,就先治你个玩忽职守之罪!”
绛萼的嗓音原本温润随和,三月暖阳一般,这会儿倏地拔尖了尾音喝问,如平地炸雷,登时盛气凌人,唬得堂上许多人身躯一震。奴才们那是不消说的,就连向氏,也惊得面色一白。
谢折衣仍稳稳端坐,似笑非笑,太后原本半阖的眼睛微微睁了开,定睛打量了绛萼一瞬,旋即又闭上。
雍盛眨眨眼,默默把陡然绷直的腰背又放松下来,心下暗赞,皇后的人果然都有两把刷子。
秀儿吓软了身子,腰一塌,整个人几乎趴在地上,口齿倒伶俐了些,颤声儿道:“天可怜见,奴婢哪敢去厮混,是王妃,王妃担心池边风凉,半途叫奴婢回去拿件御风的大氅来,奴婢心想这是宫里,万万不会有什么危险,就放心的去了,谁想……谁想竟生了这种祸事。”
绛萼冷冷睃她:“这只是你一面之词,何人能证明?你回殿拿的大氅又在何处?”
秀儿急得额上沁出汗珠,摇头道:“未及奴婢行至文德殿,王妃落水的消息便传来了,奴婢记挂主子,急急忙忙赶回去,便忘了大氅这回事。当时一片混乱,到处都是侍卫太监,奴婢也没见着什么眼熟的家里人。”
“这么说,你是一无物证二无人证咯?那好,此时我便说你与你主子素有嫌隙,趁着宫里大宴王妃独处起了杀心,为了泄愤,你将王妃推入湖中,事后还嫁祸给路过救人的绿绮,如此一来,就能逃脱法网插翅而飞。事已至此,你还有什么可反驳的?”
绛萼咄咄逼人,一顿推说将众人都整懵了。
秀儿先是一愣,随后号啕大哭,直呼冤枉,说自己对主子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一丝一毫怨怼之心。
向氏也急了,这秀儿是她看着长大的,从小就与谢锦云情同姐妹,她将其视为半个女儿,自然不能眼睁睁瞧着她被诬陷,辩白道:“你有什么证据说锦云是秀儿推落水的?一切不过是你臆测罢了,审案判罪岂能如此儿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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