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克惊疑不定,几乎是僵着走进去,复述了一遍。
他话音落地?的那一刻,素来冷静的北凉王便发了疯似的,奔溃嘶喊,用?最恶毒的话语骂谢临渊,诅咒谢他堕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谢临渊静静站在帐外,不知在想什么。
元鸿烈骂完许久后,他才回?来。
他绕开来到正中座上,讥讽道:“不用?你说。朕一直就在阿鼻地?狱里。”
元鸿烈颓然跪下,哑声道:“是我自己?跑的,和裴氏没关系,求你放她一条生?路。你要?杀我就杀。”
谢临渊嗓音中透着倦怠:“你不配和朕谈条件。”
两侧侍卫上前架起元鸿烈,他垂死?挣扎,抬头盯着谢临渊,目眦欲裂:“你就如此冷血?没有一点仁慈之心?你难道没有至亲至爱吗?”
谢临渊深深蹙眉,抬了抬手指,两侧侍卫便停住。
他嗤笑道:“你自身难保,连至亲至爱的命运都要?交到敌人手中,软弱无能至此,竟还怪敌人冷血?元鸿烈,你若是个男人,就不要?求朕,而是用?尽一切杀了朕。”
元鸿烈哈哈大笑:“你一生?顺遂,高高在上,什么都能拥有,怎会有求人的时刻!”
谢临渊冷笑,这?些人都不在他的位置,看不见这?些风景,自然要?诟病他作为。
他从不后悔,在芦草村时没提成亲。都双腿残疾,双目失明了,何谈成亲。
也不后悔直到要?离开时,才许诺在京都置一间?隐蔽的宅院。那时他虽是储君,但大权尚未得手,有一万双眼睛紧盯着他。
“朕不会让人抓到机会,逼朕求人。”谢临渊道。
元鸿烈恨恨盯着他:“你以为自己?就是天下第一了?总有一天,总有一个人,会让你知道到什么叫无能为力!”
“成王败寇,废话什么?”
谢临渊负手走去帘后,摸着手背上的白纱。
他不会让自己?陷入无能为力中。
哪怕要?一直身在地?狱,被烈火焚烧。
晚上守夜轮值的侍从听见大帐中有模糊的声音,但不是传唤,他谨记陈克的警告,陛下歇下后就不要?靠近,除非你想被一刀割喉。
所以没人听清他在说什么。
第二天,随行的御医被传唤,得知陛下眼疾又复发了。
御医劝他莫过度操心国事,舒畅情志,自然能解。
他已劝了无数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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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州城入春晚,不到四月冰雪不消。定北军驻扎在平州城外休整,郁卿和牧放云靠在山坡上的树下,看山下的将士骑马击蹴。
比试激烈,郁卿看得正入迷,忽然听见牧放云喊:“阿耶!我这?儿呢!”
郁卿一扭头,不远处一个面庞冷肃的年?长男人走来。他着朱红官服,腰间?佩刀,衬得身姿伟岸。
她赶忙起身下拜:“见过节度使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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