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医治眼疾罢了,蔡大夫又何必如此行事?”
“举手之劳便能有一笔银钱入帐,何乐而不为?至于公子么,”蔡玟玉面上带着一抹浅笑,温声嘱托道,“被退婚的滋味想必不好受至极,公子这病,最忌忧思,还是抄抄佛经,平心静气为好——呀,忘了,你现在看不见,抄不了佛经。”
蓝青溪神色微冷,扯下面上的缭绫,露出一双空洞的眼。
“我一日未愈,便一日不会放你离开。”
*
这天气,只适合坐在廊边,听几滴檐下落雨,真要是下地走几步,那什么诗情画意都能被践踏没了,诸如现在,月白色的鞋面上绽开大朵大朵暗黄色的泥点子,鞋底的纹理被沙土填了个严实,边角处还有不死心的烂泥死缠不放,怎么甩都甩不脱。
合该把脚上的这双脏东西扔掉。
可这双都是借的,这下畅快扔了,接下来几日,总不能赤着脚下地。
崔竹喧只能踩着门前仅有的几块青石板,蹙着眉在上头剐蹭鞋底,企图把鞋弄干净些,寇骞见状,只换了只手撑伞,倚着墙面,安安静静地等着。
小祖宗嘛,催不得。
他眯眼打了个哈欠,一夜未眠的困倦在这时涌了上来,眼皮子正要往下耷拉,一道火急火燎的声音便钻进了他的耳朵,寇骞有些烦躁地抬了下笠沿,望见一张着急忙慌到五官乱飞的脸,是阿树。
“不好了,老大,你的船没了!”
边上的崔竹喧动作一顿,脚慢慢挪回裙下,眼神飘忽向屋前的柿子树,好似在这细雨绵绵的时刻,惊觉那肥绿叶片间星星点点的花格外动人。
“没了就没了。”寇骞语气平淡地回答。
“码头那么多船,没的偏偏是你的,这不是挑衅是什么?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啊!”阿树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大声争辩,“定是——呜呜呜?”
寇骞捂住他的嘴,把事情始末盖棺定论,“昨夜风大,被刮走了。”
阿树登时瞪大了两只眼睛,怀疑面前人被水鬼附了身,不然这光天化日的,怎么就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他把嘴上捂着的手掰下来,“那绳子断口都是齐整的,刮的是风,又不是刀子,哪能断成那样,分明是有人半夜偷船!”
“……我说是风刮的,就是风刮的。”
“不可能!老大,不信你跟我去看!”
寇骞咬着牙,瞥了眼对着柿子树发呆的人,转过头,压着嗓音警告:“再在这儿唧唧歪歪的,我把你的骨头拆了划船使!”
此话立竿见影,雨幕里很快就没了那道瘦小的身影。
寇骞拧着眉收回目光,这帮子吃硬不吃软的东西,他就不该在前头废话那么多句,直接上手打就完了。
他望向杵在树边,几乎要成第二棵树的崔竹喧,“柿子十月份才熟,你再怎么看匪他思春(岁无鱼)最新章节手机访问:https://m.xtxtaikan.com/wapbook107113/495075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