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倒抽一口凉气,胤奚立即停了下来,“我弄疼你了?”
谢澜安拧着眉说不出话。
她从小开始裹胸,十几岁的时候紧勒的布条下胀痛得厉害,阮碧罗不给她请医,说忍忍就过去了。她那时对母亲唯命是从,无论身体发育还是月事疼痛,都是不动声色地硬捱。
这习惯延续至今,没想到在胤奚的魔爪下破了功。
谢澜安知道他没用力。
也不知那一下怎会这么疼。
“胆子肥了,”她掩住异样,端庄地整好襟摆,“真纵得你无法无天了。”
胤奚却没被她糊弄住,衣衫凌乱的郎君一步跨到地上,取了灯盏来照。
只见谢澜安被烛色映出的脸色微微发白,胤奚一身热汗都吓冷了。
“疼?”胤奚眉结成川,小心翼翼地逡视谢澜安胸前。
他腰带还散乱着,一片白生生的胸膛就在谢澜安眼前晃,谢澜安抬手挡了挡余光,轻啧:“往哪看呢?”
她习惯于人前人后都泰然不乱,孩童时代尚不会向人撒娇诉苦,何况是这个百年逆旅过客的谢澜安,早已不天真了。
可她低估了随父亲学过杂症的羊肠巷郎君的敏锐。
虽然对妇症不是完全通晓,但联想到女郎儿时的事,胤奚眼里闪出细微的水光。
“问你,是不是疼?”
那是一种低缓又威重的口吻,甚至隐隐有些生气。谢澜安惊奇地挑起眉,胤奚放稳烛台,跪在脚踏上,按着她在枕上躺好,挽起袖子说:“这样不行,得揉开。”
“你敢。”谢澜安不肯受他摆弄,神色忽然冷峻几分,“出去!”
她可以容许一些闺房中的玩闹,却不容任何人窥伺她脆弱的一面。
可她面对的是胤衰奴,这个从来不怕在谢澜安面前流露软弱的人,定定望着女郎,把另一只膝盖也压了下去。他腮骨微棱起,眉心不得舒:
“我不通医术,但住在西城听着家常里短长大,也知这事对女子来说可大可小。女郎如果不想叫医婆看,我便先为女郎揉一揉……我不碰女郎也行,请女郎即刻延医,不能挺着。”
他的眼晴不染情欲,仿佛净薄的琉璃,一碰就要碎了。
谢澜安要说的话噎住。
就在分神的空息,一双温热的手掌已经轻轻覆在她胸上。
像两片带着体温的羽毛。
谢澜安呼吸微窒,盯着那张泫然的脸,迟疑了一瞬,抿着唇把脸转向里边。
胤奚脸上没有轻佻之色,他用掌心渥着她,却像渥着两块冷硬的石头。他难过地低下眼睫。
掌根由轻至重,打着圈慢慢按揉,胤奚想通过谢澜安的神色分辨她疼不疼,好调整手法。
可女郎这个人,得几分快意,面上也是淡淡的,受再深的伤,也不会显露出来。
胤奚便哄着说:“有什么感觉和我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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