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既化食解腻,又不会夜晚难眠,他打从出了水元观后便日日睡得浅薄,而今回想,倒是在那的每一日都是一觉无梦的安稳
“我……我有亲戚在闽地,少少见过几回这个”这管事的眉目与霍叔甚至还相似两分,他听罢之后笑得慈眉善目,这就又给他添满一杯
“那便愿你家中亲戚平安,闽地这会儿可是遭了不小的人祸,听闻连丰州这等省城也有了宵禁,日日巡捕和番鬼们巡街,能逃的都逃的差不多了!就连我们家那位坚持不能弃了祖上的叔公,都被这些炸山抢地的闯了宅门,活活给气吐了血,老爷回不去,便只好在这里请道长们开坛做蘸,遥拜长辈安息”
今日夜晚两场度亡道场皆是由逃难在香港的富贵人家遥拜尽孝于在此番因为洪宪垮台,民国割据的动荡而怀恨离世的家中长辈,茅绪寿听完了这闽粤两家人的长吁短叹脸色郁郁地离开了此处
夕阳半挂在彩霞里看着众生忙碌来往聚散,纸扎铺在啬色园的西后巷子,茅绪寿洒了一身鹅黄的颜色朝西行去,分明是风和日丽的天气,可他心上却还是冰寒霜覆堵闷不已,他很是不安,却又说不出缘由,分明在这临海的岛上晴空湛蓝,黄昏缤纷,他却无心品赏,这会更是荒唐地想着岭南阴戾晦暗的夜晚与丰州的满天云霾
他满眼恍惚如同家中挂白一般,就在第二回不慎与人打手碰肩之后,一个瘦高长褂,蓄发束得凌乱的身影在熙攘之中抓去了他的视线,他忽然发疯似的拨开身前的人追赶过去,却又在那个忽然被人拦下而惊慌不已的青年面前脑袋嗡鸣,彻底回过了神
“对不起,认错人……”
这一句话落他便无措地跑开了,待得身旁宽松不少,他便狠狠地往自己胸口上发力一掐,掐在了薄衫之下一道皮肉紧绷的疤痕之上。背阴山那夜炼尸反噬炼化术士,他躲闪不急便正面被那丧失心智的人师刀割出一道心口淌血,当时便疼得近乎两眼一黑,一路奔波硬撑,即便是其余的伤口已经渐渐愈合,可这么一道就随着多月以来的噩梦缠得他日日煎熬
这是他在人世间二十来年最动荡无助的一段,有那么几回甚至连着自己也说不清,到底是伤口在疼,还是这些日子里那人歹毒的心思他始终恨少了许多,他开始起疑这道口子里是否有哪些阴毒术法,无论是毛诡命丧背阴山还是他设计七圣后人弟子浮出相遇,再到以鬼经分卷的狠毒秘法残害宗亲,企图炼出飞僵乃至不化骨……
这人简直罪孽深重!他心中不只一回咬牙切齿地恨道,但又总在骂过之后怅然更加度日如年,今日更是鬼迷心窍,在听闻闽粤时局动荡民不聊生之后,在看到了本该怨怒攻心的身影后情不自禁地拦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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